“那你自己的想法呢?我还是怀念你前些天那种,做自己的时候。”
“我做自己很容易刚愎自用,只有你能牵制住我,可我怕你又后悔救我,不要我了。”
“就像再凶猛的烈犬,绳子也在主人手里吗?”元无忧闷笑了声,瞧着身旁少年依旧眉眼低垂,神情阴郁,只得敛了笑。
“我那天说的狠话,并非意气用事,确实对你太失望了,我觉得管不住你的言行,不如放弃你。可是…”
听她说可是,少年薄唇抿紧,抬眼看她。
身旁的马匹速度更加放慢了,元无忧凤眸凝重地看着他,“可是我对你的失望,源于我对你的希望,我是怕你跟他们学坏,被他们污染。”
万郁无虞忽然勒紧缰绳,停下马!随即眉头紧皱,黑邃凤眸一瞪地抬头看着她。
“污染?你指的是什么?”
元无忧走出两步了,才调转马头,也到他身边停下。
“所有。”
“呵。”少年党项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冷笑一声,利索地翻身下马,走到她马下。
“你下来。”
他甚少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
元无忧眉头一挑,也没当场发作,就顺着一侧马鞍滑落,足下稳稳落地,顺手把马鞭别在腰间的皮带上,转而走向万郁无虞。
“怎么?我哪句话让你伤心了?”
下一刻,只见面前的少年党项王,忽然双手并用,开始解开自己身穿的、犀皮银甲的肩带!
元无忧只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面前这俊脸阴郁的少年,就双手利索地剥开了身穿的银白甲胄,随着他戴白玉戒指那只手上白光缭绕,那套犀牛皮裙甲葳蕤着银光,从他身上滑落!
紧跟着,万郁无虞一刻都不停歇,又狠力地一把扯开里头,黑衫盘扣的羌服衣襟,坦露出雪白的胸膛、和狰狞的刀疤血痕……
发现他跟疯了一样,元无忧这才意识到不对,赶忙上去握住万郁无虞的双手,制止他,“你这是干什么!”
俩人几乎脸贴脸,四目相对怒气冲冲。
元无忧掌心那双手也冰凉干瘦,他的骨头甚至有些硌的她手疼。
少年深蓝的凤眸阴寒狠戾,倔强地抿着薄唇,“你不是怀疑我脏了吗?我就给你看,你里里外外的看!我身上除了伤疤,还有哪里被玷污了,脏了?”
“我不是想……”
“如果这还不够,你怀疑我的心脏了,你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
“万郁无虞!”
元无忧厉声吼了一嗓子,见把满面癫狂的少年震住了,她随即摁住他扯自己衣襟的手。
“别这样,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挨和用死解决的……”
少年凤眸阴寒,被她浸润的薄唇微抿,骨相硬挺的俊脸上流露出委屈。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什么都能豁出去,就看你想要我怎么样。”
“像只傻狗。”
“我不傻。傻子不会心痛,没有这么多烦心事。”
“是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说这话时,元无忧无奈地帮他合拢衣襟,发现他扣子都被自己刚才大力扯掉了,扣不上,只能露出一截优越凹陷的锁骨,黑衫雪肤极具视觉冲击力,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她的眼神变化被万郁无虞尽收眼底,他闷声伸出戴白玉戒指那只手,把自己领子扯开。
“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