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明清玄进来,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退无可退。背靠在墙上。
冰冷刺激得我打了一个激灵。想想,掀开被子钻了回去。
内部还留存着剩下来的温度,尤其是双脚,感觉可舒服了。
明清玄脱下除装饰外近乎透明的外套,提在手上利用重力理顺,再利用胳膊折叠,最后把衣服丢到床上。
那衣服就在我腿边隔着一层被子轻轻搭着,吓得两腿一僵,动都不敢动。
哼,才不是怕明清玄呢,我这是珍惜贵重物品。
除却了外套,里面是一身纯黑色的紧身战斗服。
大半夜的,看着怪渗人。好在明清玄的神色不激烈,拉过一旁的椅子,以一个很随便的姿势坐在我的床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守夜的呢。
不过这个守字是对的。
她都不需要精密计算,只是这么一拦,我又能怎么绕过逃出去呢。
唉,我为什么这么怕她。
大概是本能吧。野兽般的直觉啥的。
那我还要夸一夸自己喽?
“你是谁。”
不了解明清玄,但是这个表情,通常来说是疑惑。
“不是你说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你教出来的吗。”
我没有勇气和她杠,但不经考虑脱口而言,就是刚才这句话的反应了。
“嗯,是吧。其实那些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梦一样。”
她很平静,而且我现在才是真正开始明白这份平静了。
就好像是熟人一样。
更妄为但是切实的比喻,就像是母亲在孩子身边的呢喃。
她的眼睑下垂。仿佛床板之下,地板之上,有什么贵重的宝物,令她目不转睛。
“我本来啊,是想把你赶出去的。你的灵魂卡在她的身体里,使得她非常痛苦。但是在灌药的时候,你的意识突然大大加强了对她的身体的控制,来不及应对的状况下,阴差阳错反而把她给赶出去了,现在仍未找到她的行踪。”
难以解释,但是我真的对什么另一世界、另一个我的不抱有惊吓。
而且毕竟是自己吧,嗨,真心疼。
但是抱歉我笑了,有点幸灾乐祸吧,因为这样至少吃下那只青蛙的不是我。
不过明清玄说是灌药,那么那只是原理不清楚的幻觉吗。
可以说我确实是个神经病吧。
上一刻还怕得要死,这一刻就伸手去抓住明清玄的手了。
尴尬的是,我以为捂在被子里的手,怎么说也会比她平摊在被单上的手热乎一点,但是十足的自信,往往就会产生糟糕的结果。
耳根有些发红。
手却没有拿回来。因为这样意图会暴露,而且真的好暖和!
看着脸上没气色血色,一上手才知道内里生命力是如此蓬发。
我居然曾经不止有一刻,觉得她贴近死人,想来我才是贴近死人啊。
“说起来,我现在算是活的死的。我是说我,不代理另一个我,不猜度她的思维。”
“呵呵。”
明清玄一听就乐了,抬手捂着嘴笑。
手指并未并拢,从缝隙里能看到是抿嘴笑,没有一点露齿。
这和我印象里的两个她都有点不同,这个她不仅活着,还是平凡人的活法。
相对温和环境下被娇养出来的花朵。
也不一定。
因为她接下来说:“我就说你是另一个我教出来的,天真单纯到不知善恶。之前因为你的态度疏离,还以为是我弄错了,但只是除了我以外我都不认啊。应该给你机会了,这样就可以体验一下被自己的复制品往死里杀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