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褚昉那边,听说几十年中推了好几次无极宗长老们的牵线搭桥……
沈映霁觉得褚昉也老大不小了,不说清楚耽搁着他,让他越陷越深也不是回事。
便沉着声望着褚昉那双愣怔的眸子解释道:“褚昉,我不会断道侣契的,我一时半会与你解释不清楚,可是我跟谢应津,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不是普通师徒。”
褚昉:“?”
褚昉瞬间感觉头晕眼花,他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是普通师徒?可是你明明说过……待谢应津平安之后就会解契的。”
沈映霁如今的反应让褚昉如堕入冰窟,被扎了个透心凉。
心更是一下子沉到了井底。
沈映霁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说清楚他与谢应津之间的羁绊。
若是真的娓娓道来,谢应津为他做过的事,他讲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可如今当着褚昉的面,他只能长话短说。
“前几日深入魔界,我找回了一些属于我的机缘……”沈映霁想到谢应津从来没有忘记寻找自已就心中发麻,酥酥软软的但想到谢应津的结局又忍不住心如刀割。
沈映霁想到了谢应津作为他弟弟时候的早死。
虽说在镯子中,是谢应津安抚他保护他的时候更多些,可谢应津的相比起来更为不稳。
构成谢应津的那缕神魂就是明青迟随手抽出的一缕神识所化。
脆弱极了。
所以在谢应津追逐他的每一个世界里。
病死,意外,被害。
都是谢应津逃不掉的命运。
他清楚他陪不了自已多久,在倒计时的时光里也甘之如饴。
想到这里沈映霁没有任何犹豫,直视褚昉的眼睛中也越发坚定:“我与应津早就分不开了。”
“我们经历过太多无法为外人道的岁月,不管是弟子契还是道侣契,都不足以形容彼此。”
“不够的,远远不够。”
褚昉一瞬间红了眼睛,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跳的他心痛如绞,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震颤:“你是说,你心仪他?”
沈映霁想了想,说出的答案让褚昉更为绝望。
“区区心仪二字远远不够,这世间任何刻骨铭心的情意都可以落在我们身上。”
他对谢应津是有亲情的。
他们彼此两个都过孤独,亲缘浅薄,他们是彼此选择的亲人。
他们又是在绝望中泣血相拥的爱人。
他们曾为兄弟,为伙伴,为宿敌,为师生……
交织在一起的爱与恨如同错乱的蛛丝,早就缠得他们不分你我。
褚昉从未见过沈映霁如此认真的模样。
一切挑明后,等待他们两个的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褚昉苦笑一声,踉踉跄跄的扶着玉案站起身,点燃的落明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寂寥又单薄。
沈映霁的话终于打破了褚昉心中那些自欺欺人的假象。
沈映霁闭上眼睛,泪被长睫一沾顺势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