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七章 情窦初开-7(2 / 2)

“你来动,我都由你。”沈东阳搂着他的腰,痴痴望着,目光里满是盼望和鼓励。

蔺青梧的心跳乱了,捧住沈东阳的脸吻下去,舌头搅进他的嘴里。

沈东阳哪里经得起他的撩拨?很快也不管是谁动的,一双人恓惶又情切地晃起来。

离开琴院时,下雨了,没有带雨具的梁涣兮背着琴,回头瞥了一眼自己的琴囊,不耐烦地沉了沉气。

附近没有公交车站牌,梁涣兮沿着街边的商铺躲雨,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张望着,迟迟等不到一辆计程车。

他舍不得自己的琴淋雨,又急着回家,愈发地不耐烦。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梁涣兮仍未见雨势变小,而这条路上不知怎么了,总也不见计程车经过。梁涣兮望见百米外的街口有一家超市,决定跑到那里买一把便宜的雨伞。

等到过街的交通灯变成绿灯,梁涣兮拔腿就跑,急急忙忙地奔到超市的门口,头发湿了大半,肩上也沾了雨水。他更紧张自己的琴,卸下仔细地看了看,确认琴囊没怎么湿,顿时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蔺青梧回家没有,下午他和梁涣兮一起出门,梁涣兮去了琴院,而蔺青梧则往沈东阳家去了。

梁涣兮在超市里找到一把最便宜的雨伞,犹豫片刻,最终又绕到生活区买了一包食盐、一包奶粉,他还给家里的鱼买了一包鱼饲料。

幸好是买了雨伞,走出超市,梁涣兮发现雨势比先前更大了。

他打起伞往雨里走,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地听见附近有争吵的声音。

依梁涣兮的个性,哪怕路边有人打架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可他听出这声音十分熟悉,不禁在经过巷子口时,往里望了一眼。

梁涣兮错愕地发现,是白穗和她的男朋友胡頔。

两人淋着雨,吵得十分厉害,白穗的怀里抱着一团毛茸茸、湿淋淋的东西,不知是什么,她朝胡頔嚷嚷道:“就是你不对!你养不来为什么要假好心?我早就猜到了,像你这种没有同情心的人,才不会照顾好圆圆!冷血!骗子!我再也不要你帮忙了!”

“呵,你以为我乐意帮你养这只脏东西?”胡頔冲她回吼,“垃圾桶里捡的东西,鬼知道是和哪里的野猫生下来的野种,被丢了没人要!身上有没有什么虫子都不知道。你就母爱泛滥吧!”

白穗的裙子湿透了,全黏在身上,马尾辫耷拉着,面色涨红,哭道:“你滚!我们分手,分手!”

胡頔听得啼笑皆非,讶然半晌,嚷道:“分手就分手!谁稀罕!”他落下话,愤愤然地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你……”白穗许是没想到他真的会走,急得在原地跺脚,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小奶猫停不下地抽泣起来。

她淋得浑身湿透,无助地站在雨里,没过多久便缓缓地蹲下来,哭得更加厉害了。

梁涣兮踟蹰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走进巷子里,把伞打在她的头上。

白穗仍在哭着,半晌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站了人给自己打伞。她讷讷地抬头,精致的小脸全被雨水和泪水模糊了,眼睛肿得像两颗桃仁。

梁涣兮看得心上猛地一跳,窘促地别过眼睛,余光里瞄见女孩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忍住了抽泣,却忍不住打嗝。

“它还活着吗?”刚才胡頔说的话,梁涣兮听着很不舒服,他尽量把注意力留在那只没有动静的小猫身上,避免看白穗的脸。

白穗忍着嗝,惨兮兮地嗯了一声,抽搐道:“它很久没吃东西了。”

小猫的毛色看起来一团糟,贴在白穗的臂弯里。

梁涣兮看着小猫,也看见了白穗比同龄女生要丰满一些的胸脯。她穿着白色的胸罩,蕾丝花纹从被淋成半透明的白色连衣裙里透出来,还有她白花花的乳房……梁涣兮重新盯着那只猫,说:“我家在附近,它能喝奶粉吗?”

闻言,白穗惊喜地抬头望向他,激动地连连点头。

“先去我家吧。”梁涣兮说着,把白穗护在伞下,往前方的路递了个眼神催促。

本打算把白穗和小猫带回家里以后,找一身干衣服让白穗换上,但梁涣兮还没走到家门口便有些急着要上洗手间了。

与女生说明这些实在窘得很,梁涣兮自然不会开口,回到家后他将雨伞随意地放在门边,让白穗留在客厅里,自己回房间翻出两张干净的毛巾匆忙地递给女生,又随便地找了个借口先往洗手间去了。

不料他才推开洗手间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裸体。

正在洗澡的蔺青梧听见有人突然闯进来,大吃一惊,而梁涣兮也吓得叫了一声。

两人都被吓得面色发白,继而变得通红。

蔺青梧急忙抓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腰上,看到胸口和腰上的痕迹,心仿佛被鞭子狠狠地抽过一般,脸上也如同被掌掴般刺痛火辣。他懊恼地关上水,瞥见梁涣兮已经关上门,两人尽尴尬困窘之所极杵着,都吭不出一个声来。

半晌,梁涣兮靠在门上,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急着上洗手间,没想到你在里面……”他憋得厉害,心也因而跳得急了,但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下腹发胀,感觉又不像被尿憋着的那种难忍。

蔺青梧刚才被他吓了一大跳,冷汗没被吓出来,如今却是窘得浑身发热。

“那你先上吧……”蔺青梧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快回家,而且突然地闯进来,想到自己身上布满了沈东阳纵情时留下的痕迹,蔺青梧在孩子的面前羞愧得恨不得即刻消失。

梁涣兮讷讷地点头,埋着头往马桶旁走,经过蔺青梧的身边时也不敢抬眼看他。

这很奇怪,梁涣兮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没能抬头坦然地面对爸爸。他稍微长大一点以后,两人自然不会再有像以前那样一起洗澡的经历了,但毕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又都是男性,两人平时看见对方袒胸露背也不是奇事。可或许是这次撞见蔺青梧洗澡,实在太尴尬了,梁涣兮羞于直面蔺青梧,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走到马桶前,解开裤子,本是十分急了,但把东西掏出来以后,一时却尿不出来,令他窘得脸如同要烧起来。

好不容易开始尿了,梁涣兮在心里悄然地松了口气,余光里瞥见蔺青梧要往外走,忙不迭地叫住他:“爸!”与此同时,他转过头,看到蔺青梧背上的抓痕和腰上的淤青,顿时愣住。

蔺青梧的背影顿住,僵着身体,迟疑着没有回头,问:“怎么了?”

“外面有客人,我带了同学回来。”梁涣兮尿完了,冲了水,抽起裤子,注意力全被蔺青梧身上的那些印记吸引了去,带着好奇和吃惊,目不转睛地看着。

客人?同学?闻言,蔺青梧诧异地转身,一时没有留意,直到发现梁涣兮盯着自己的胸口看,才登时抽了一口凉气。蔺青梧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仓促地转开眼睛,不但不与梁涣兮对视,甚至不看他。

梁涣兮震惊地看着蔺青梧身上的伤痕,那些浅红色的、暗红色的斑点似曾相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他犯迷糊了,只反应过来那些是用力道制造出来的痕迹,关切地问:“爸,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没、没什么。”蔺青梧完全无法面对孩子关心的脸,抹了抹额头,避重就轻地提醒道,“你的同学在外面等很久了吧?”

梁涣兮这才想起白穗还在外面,忙低着头匆匆地往外走了。

等过了几分钟,蔺青梧紧张的情绪才稍微缓过来,他刚洗完澡,很快又腻出了一层热汗。

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但从刚才梁涣兮的语气和表情来看,他似乎只将这些印记当做是纯粹的伤痕而已,蔺青梧只能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以安抚惴惴不安的情绪。

他擦干身体,穿衣服时心里免不了对不知轻重的沈东阳存有埋怨,打定主意下回决不能再任着他胡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