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天寿自然不是傻子,他脸色一变,呐呐道,“莫相是说建阳卫是奉旨?”
说到这,庞天寿跳脚起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皇帝玺印在咱家手里就算有旨,那也是矫诏!”
这就是猪队友啊!
莫执念有种想哭的冲动。
“庞公公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口谕或者密旨的东西吗?”
庞天寿一愣,然后急道:“虽说如此可皇帝天天在咱家眼皮底下况且就算是口谕、密旨那也得有人递传才是宫中都是咱家的人,怎么可能?”
这话倒是让莫执念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真是建阳卫擅自异动?
可这不合常理啊,哪有主帅被扣在京城,麾下不管不顾擅自异动的道理?
如果真是这样,何须扣押夏完淳?
这一思忖,庞天寿算缓过了一口气,“莫相怕是多虑了陛下这些日子,并无见外人入宫面圣的,除了莫相等几位阁臣,也只有夏完淳了咱家对下面早有吩咐,严密监视冒襄、马士英等人不可能会漏出这么!”
莫执念突然插嘴问道,“你对夏完淳也派有人监视?”
庞天寿一愣,点点头道,“有只是出宫之后,鞭长莫及莫相应该知道,他毕竟是朝廷太尉!”
莫执念一口气憋急了,握拳可劲地擂起他干瘪的胸口。
好半天,莫执念急喘道:“若是陛下口谕,再由夏完淳传讯无锡呢?”
庞天寿脸色大变,“这这不可能啊,夏完淳被禁军监视居住他哪能不为人知地传讯无锡?”
莫执念直想扇这阉货一个大嘴巴子,“庞公公难道忘记了虽然刘元率鱼市街长林卫去了杭州,可京城长林卫尚有暗桩!”
庞天寿这才回过味来,不由得痴了。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五的老头,就这么四眼相对着。
“莫相,这可如何是好?”
莫执念一声长叹,“都说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可这是人祸,老朽百密一疏,竟疏忽了皇帝可谁又能防备到,皇帝自己就是吴王细作!”
庞天寿瞠目,他虽然相信了,皇帝暗中授意夏完淳调动建阳卫,可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帝能自掘坟墓,“这这怎么可能陛下姓朱,岂会为吴争?”
莫执念冷冷道,“人心隔肚皮事实就摆在眼前,何须再怀疑莫非非要等到刀斧加身时,才幡然梦醒吗?!”
这话确实让庞天寿急了,如果真如莫执念所说,皇帝是吴王细作,那还有什么活路,静待刀斧加身,引颈就戮了,“莫相莫相可有应对良策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莫执念沉默良久,突然抬头,“还能有什么良策愿财服输便是了!”
庞天寿霍地起身,“不咱家还不想死肯定还有对策!”
莫执念长吁一口气,道,“之前,老朽就在怀疑按说,绍兴侯沈致远奉旨率枪骑南下,应该与钱翘恭风雷骑发生火拼才是,可转眼之间,二者却联手北上,说是抗击关外博洛所率清军去了这是公然抗旨啊,可陛下却不加追究,说是国战优先,不了了之如今看来,显然这一切都是阴谋啊!”
“莫相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么做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应对!”庞天寿跺着脚道。
莫执念吸了口气,直直地盯着庞天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