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之走到阳台望着对面小区里的灯光。
又是新的一年。
小区的树上挂着一串红灯笼，这种张灯结彩的日子总是在几个星期前就有不少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我今儿去超市，排队排得老长了，”程奕从厨房出来，用胳膊比画了一下，“这——么长！”
“过年到哪儿人都多。”许晏之走到厨房看了眼程奕煮的汤，“你在煮什么？”
“我自制的，等煮好了你尝下。”程奕蹲在门边逗黄毛玩，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我哥最近有跟你联系么？”
“你哥？”许晏之跟着蹲下/身，顺了顺黄毛的长毛，反问道，“他联系你了？”
“嗯。”程奕应了声，语气听着有些激动，“我有侄子了。”
许晏之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哥生了？”
“是我嫂子生了！”程奕猛弹了下他的胳膊，纠正道，“我哥想生也生不了啊。”
许晏之听完乐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昨天。”程奕说，“我忘跟你说了，这几天给忙忘了。”
许晏之点点头，抬头问：“改天去看下侄子吧？”
“过年吧？”程奕说，“除夕夜咱俩过，大年初一就去看侄子。”
“好。”许晏之使劲地揉了把黄毛的肚子，“程叔叔有侄子了。”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程奕瞪着他，“我侄子不是你侄子啊？”
“你侄子应该是我侄孙。”许晏之站了起来，往卫生间走，步子迈得有点大，“我去洗个澡，你别过来。”
“我不过去，”程奕抬头盯着他，“我等你出来再好好算这笔账。”
许晏之没说话，动作麻溜地冲进了卫生间，顺带锁上了门。
“你锁啊！”程奕在外头吼了一嗓子，不带喘气地说，“一会儿我把门锁踹坏了还要修修完还要给钱你锁呗！”
过了两秒，门锁开了。
程奕抱着黄毛差点笑到打滚。
过了会儿，许晏之带着水汽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程奕还蹲在地上，看到他湿漉漉的并且一丝不挂的身体时，愣住了。
许晏之没说话，连拖鞋都没穿，赤脚踩着地板，身上还挂着水珠，他走到程奕旁边，一把拽起他往卫生间拖。
“你干吗？”程奕茫然地被拽进了卫生间。
后背被猛推了一把，他整个人被推到了淋浴头下，水顺着额头往下流。
程奕在水流中睁不开眼，眯着眼睛使劲地抹了把脸上的水。
“可以啊哥。”程奕干脆脱掉上衣，然后弯腰开始脱裤子，“想来浴室play是吧？来，我满足你。”
话还没说完，许晏之凑过去猛地拽掉他的裤带，捏住他的腰，推着他的肩膀抵在了墙上。
“今天来点刺激的，”许晏之的声音在浴室里带着回声，随着水流声传进耳朵里，格外性感，“让你知道谁是爸爸。”
程奕在水流的压力下喘了会儿气，睫毛颤了颤，低头对着许晏之的肩膀咬了下去，闷着声音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医生都是——啊——”接下来的话被许晏之的手指打断了。
***
除夕夜当晚，俩人决定在家窝着看春晚。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外面寒风刺骨，家里暖气开得充足，许晏之窝在沙发上懒得动。
“一会儿咱们去堆雪人吧？”程奕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画着画儿。
“晚点儿吧。”
许晏之用脚戳了戳他的后背，“我懒得动。”
程奕没说话，画了会儿，扭头看着他：“哥，我想听歌。”
“想听什么？”许晏之闻言抬起眼皮看着他。
“你上次弹的那首，”程奕说，“挺好听的。”
许晏之没说话，把腿上的笔记本放在茶几上，起身进屋拿了把吉他走了出来。
这把吉他自从他跟程奕住在一起后，就经常被拿出来用了。
程奕喜欢听，他干脆把它放在了卧室里，没事儿就拿出来弹。
许晏之坐在地毯上，调试了两下琴弦，缓缓地弹出一两个音符。
程奕笑了笑，低头开始作画。
随着音律画画让人感到十分惬意。
“哎——”程奕画完，往沙发上靠了靠，转了转手腕，“完成！”
“你画了什么？”许晏之放下吉他，好奇地往前凑了眼。
“看！”程奕扬起画板，对着他比了比，“还是真人好看。”
许晏之拿过来凑近看了眼，画板上是上了色的自己——安静地低头弹着吉他。
“挺好看的，”许晏之扬起嘴角，盯着画看得入神，“发给我一份。”
程奕点点头，点开了手机。
“改天画个你，”许晏之说，“凑一对儿。”
“情侣头像么？”程奕问。
“嗯？”许晏之眨眨眼睛，“什么情侣头像？”
程奕看着他的样子，乐了。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是许晏之茫然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忍不住想逗逗他。
“到时候你跟我一起用就行了，”程奕摆摆手，“许叔叔。”
许晏之抬起眼皮看着他。
“……我错了，”程奕连忙认错，“许哥哥最年轻最帅最——”
“闭嘴。”
程奕嘿嘿笑了声，凑过去对着他的脸嘬了响亮的一口。
许晏之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电视机上播放的是春晚前的广告。
许晏之喝了口程奕煮的汤，赞不绝口：“狗子，以后开个饭店吧？”
“算了吧，”程奕跟着尝了一口，“那我就抢了昊子的生意，多不好。”
许晏之乐了，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之前送外卖的那家真情炒菜馆，你还记得么？”